战争游戏
· 少女的终末旅行paro
· 黎贵/贵黎 无差
· 檀黎斗病毒 和 九条贵利矢疫苗
· OOC 大量主观理解 个人设定/脑补 有
· 有点严肃枯燥无聊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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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道管道管道管道…
遮天蔽日的顶棚下，盘庚错节的支架，巨大的管道穿插在其中，像蟒蛇一样悬卧在半空。通风管？水管？巨大的直径让人摸不清楚它们的用途。手电发散的光打在这些曲面上，明明灭灭的阴影不停地飘来飘去，仿佛幽灵穿梭其中。
履带车压在钢板制成的桥面，发动机的抖动被悬空放大，整座桥都吱嘎吱嘎叫，让人不安，而尽头那端就只有一扇不知道通向哪里的门，被车灯照射，颜色不太一样。贵利矢斜斜地跪坐在车后，依着堆放的材料和汽油桶，怀里抱着现在拍出来只有一片黑的相机，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相机金属的外壳。他眯起眼睛，从对面吹过来的风似有若无，恐怕桥的那头也不是通向室外的出口。虽然埋怨黎斗不听劝非要拐进工厂，但毕竟方向盘在对方手里，贵利矢也只能乖乖坐着，用手电照照周围来解乏。
终于开过了悬空的桥，还是平台令人踏实。
“呼～突然清净了！”
直到檀黎斗暂时停下车子，贵利矢才察觉到，之前履带车碾压钢板桥发出的振动，在厂房巨大的空间里来回反弹，叠加，不知不觉就已充斥双耳，被大脑当做理所当然的环境声。残留的嗡嗡声，听觉神经的惯性错觉，像脑袋里有控不干的水一样，仍然在耳腔内晃动。
贵利矢不禁感慨人类强大的适应性，总是能轻易习惯这些不舒服的事情。
他趴上车子前后分割的挡板，和檀黎斗一起用车灯和手电照射门的另一边，小心确认前方尚且有路。门上方的管道们争先恐后挤过墙壁，穿到另一边去。配合勉强可以照亮前方的地面，可以推断有路，但大概对面也依旧是类似的室内结构。
大致确认了可以前进的事实，檀黎斗发动车子，图噜噜噜的发动机又大叫着去污染下一个空间。从安静的世界里被赶出来了！贵利矢吐吐舌头缩回车框形成的角落，捂紧了耳朵。被地面的碎石硌到，履带车上下大幅颠簸，愈加大声的噪音顺着骨头传导，绕过他自欺欺人的动作，直接钻入大脑。
从厚重的墙壁隧道穿过去（鬼知道这个墙怎么这么厚），意料之外的，这个空间并非黑暗无光。
总体空间的大小和刚才的厂房不相上下（或许更大），但顶板被戳穿了一个大洞。光从残破的洞里落下来。空中被截断的管道露出骇人的断面，明显的力量的撕扯，管壁像被弯折变形的易拉罐一样皱起来，裂缝边缘锐利的尖角都已经生锈。垂直于黑黢黢的管道洞口，就着悬浮空中偶尔会闪烁的微尘，光具现成了直线，斜着指向地面上更为惊奇的物件。
地面上有着巨大的机械。
贵利矢仔细分辨着布满灰尘、锈迹和黑色污渍的金属块，大致能看出，是两台纠缠在一起的巨大机械装置。
不知道是没了电力驱动，还是因为损伤了中枢系统，两只机器就这么带着动态停滞在那里。机械手臂架在一起，同时阻挡住了来自对方的攻击，短兵相接的位置留下了摩擦灼伤的黑色。机械臂漆面上满是拖曳出来的划痕，露出锈迹斑驳了的金属表面，红红黑黑的印记，两败俱伤的困兽之斗。
支撑的“后肢”扎进地面，落脚处是强行贯穿水泥地表的凹坑。而扎入地面的脚，外壳金属已经裂成长条的碎片，只剩下核心的骨骼还在勉强支撑。蜘蛛腿一样的反向弯曲关节，估计是用来缓冲的，被冲击的力量波及，轴心已经断裂，反而是靠有些韧性的外壳金属，还在牵拉着关节两边的机械臂。
机械身下压着被折断的铁制桥面。桥身承重的支架被迫弯曲，用仿佛臣服于机械巨大力量的姿态，两边的桥体都倾斜直到地面上。
地面的损伤也很严重。冲击产生的波动一圈一圈从凹坑延伸到外围，纵向振幅的摆动促使水泥块挤压在一起，上翘和凹陷。最外沿明显不属于当场产生的细微裂缝，还在向周边伸长，个别已经延展到厂房看不清的黑暗深处。
就像是石块落入水面，激起涟漪的场面。
只不过，这是金属块，落入水泥平面的现实。仿佛是固化了当时发生的一切，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大概被什么掀翻飞起，或者是从更高的地方纠缠着掉下来的巨大机器，砸烂了屋顶，锤断了管道，压折了桥梁。途径之处满是水泥里裸露的钢筋，还有斩断金属条，扭曲着，向着直直贯穿空洞的光柱伸展。
看上去就像一只只枯槁的手，企图握住神的救赎光辉……
莫名的联想让这幅战争残局带上了宗教色彩，贵利矢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看起来没有空气推动装置。”黎斗还是在兴致勃勃地观察推测，但语气里有抑制不住的失望。
贵利矢笑了：“要是能驱动飞行，就不会摔得那么惨咯。”
“这我当然看得出！”
“不知道还有没有燃油留下啊……”
贵利矢指指地面，飞溅的黑色斑点，看上去是什么液体干涸的痕迹。但很奇怪，满目都只是直接的物理碰撞痕迹，看起来没有大规模爆炸过。若是真的还有燃料，就真的太不可思议的幸运了。
“也可能是在引发爆炸前，驱动程序就已经停了。”
贵利矢没有发问就得到了推测的答案。当然，檀黎斗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驾驶员死了？”
“不对，外壳还是完整的，没有贯穿可能作为驾驶舱的空间。”檀黎斗立刻就提出了反驳，“而且落地后还做了打斗。”
可以推测出，停下的时间点并不是什么刚刚坠落，因为地面除了冲撞的受损，还有机械脚稳定体态的向下扎根。贵利矢点点头，默默松了口气：应该不会在清理的时候遇到尸体了。
虽然他生前(?)是法医，已经见惯了人类这种生命的终结，但他还是不愿见到尸体的，当下。人类的力量在巨大的不可抗力面前，弱小如螳臂当车。天灾人祸，历史洪流，生命的终结总是令人猝不及防。
眼前的战争是如此，若是有人类参与，怕是像肉被卷入绞肉机那样，轻轻松松就会被灭绝。
贵利矢别过头去。他想起了淳吾，自己那无辜的友人。他也是被卷入了一场名为“游戏”的战争，丢掉了人只有一次的生命。
““就像游戏一样””
贵利矢斜眼瞥向檀黎斗，但对方并没有移开盯着机械的目光。奇妙的异口同声，明明心境肯定也大相径庭。
“喂，神！”贵利矢还在发愣，冷不防檀黎斗就动了。他冲出一步，也没能抓住黎斗的衣服。黎斗就像匹脱缰的野马，用不合理的速度，从断裂后倾斜的桥梁奔下去，直直冲向那两台机械。贵利矢脸皱成一团，冲檀黎斗大叫：“你不会是想要开动机器人吧？！”
檀黎斗放慢了脚步，慢慢停下来，一脚踩在即将翻越过去的水泥块上，回过头，双眼对上贵利矢。被沉默着的神紧紧盯着，贵利矢耳边仿佛传来了恶魔的低语：啊……谁能不对这么具现化的浪漫冲动呢？
无法免俗，无法抗拒，贵利矢叹了口气，垂下的肩膀是投降的信号，黎斗对此发出了嘲讽的怪笑，继续翻过石块，奔向目的地。
贵利矢露出苦笑，算是对檀黎斗那副小人得逞的回应。心里一动，他取出怀里的相机，对着巨大机械前看起来只有小小一只的檀黎斗按下了快门。
终焉的世界，机械的尺寸和人体大小不成比例的违和感，这幅夸张的战斗场景仿佛在对着贵利矢说：人类已经灭绝。
而代替人类的意志的机器，竭尽最后的动能，仍然在进行战争。巨大的战争游戏，只不过操纵的对象变成了实体，不再是些数据化的虚构影像。
贵利矢慢慢走下斜坡，檀黎斗在机器上摸来摸去，偶尔还会凑近了闻一闻。贵利矢挑起眉头。虽然对黎斗这幅异于常人的探究行为不感到意外，但无论看到多少次还是会觉得有些，恶……不忍直视。幸好，幸好看上去两台机器已经坏得彻底，底板都掉下来，张大嘴一样冲着自己，露天的环境，内部电路应该也早就腐蚀毁坏了。如果是还可以操纵的机器，怕不是又要激发神的灵感，来一场真实到极致的机战了。
不过，就算有游戏，玩家呢？
他拍了拍机器，手边液体流淌过的水渍，是机械的血还是泪呢？如果它们也拥有了智慧，还会守着制造者的理想冲突，抒发争斗的欲望本能吗？
贵利矢问了黎斗：“如果人类灭绝了，你还做不做游戏了卡密？”
“有玩家，有欲望，神就会回应你的请求。”
“还真是好不讲究的神啊～”
“是你这种凡人胸襟不够？”
“那也不能人人都是神咯？”
“哼，算你还会讲话。”
“没在夸你啊喂……”
贵利矢无奈地垂下头，神还是老样子。
“而且不是还有玩家吗？”
“哈？“”
贵利矢抬起头，疑惑从鼻根开始发力，抽紧了他的脸部表情。他看到黎斗停下使劲掰开关的动作，歪着头，自顶洒下的光，只照亮了半面侧脸。眼球反射出了高光，漆黑的瞳孔是看向贵利矢的。但他就算是眼睛眯成缝也看不真切神的表情。神是在……笑？
很快，他就想起来了。
他别开头，冲着工厂空旷的黑暗大叫起来。
“提前声明！我可不会陪你玩的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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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机和补充]
灵感来自于社交媒体上的ai文案评论/攻击。
可能有些bug。
媚宅的机械好难想象，之后再追加补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