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獭

   

高岭之花

· 贵黎> 黎贵

· 完全虚构的车车in幻梦公司社畜version,OOC大量有

· 雷且甜,发出心满意足的呼呼呼

(´v`)^☆我烤饼干自己爽,本质治疗例会昏睡综合症(大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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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几次了?

社长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看向自己印象中不知道第几次顶撞自己,质疑圣裁的某部门的某位员工。檀黎斗决心认识一下这位刺头儿,然后请他滚蛋,在周一这个适合开除员工的日子。

黎斗确信自己的表情控制恰到好处,每块肌肉在说什么话,他很清楚,这也该是全公司都心知肚明的表征:温润如玉的微笑,代表着“幻梦社长正在生气”。

缄默无声的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玩笔的划水的捧着电脑的,全都定格在原地。社长的目光转了一圈,对于自己的威严效果略感满意……除了刺头儿的某位同志。他不但不停下,还像个低能儿那样前后摇晃座椅。那人本来圆睁的眼睛眯成了线,眼角的缝隙像针尖,戳进社长的晶状体。啧,但为了维持威严,还不能咂嘴,这让黎斗开始后悔露出笑容,略微的。

“社长桑终于舍得看咱一眼了?”刺儿头出口也是字字带刺儿,“您那么忙还开什么例会啊,反正连我们叫什么,您都不需要知道的,何必形式主义呢。”

“九条贵利矢”黎斗从庞大的脑内数据库里,翻出一条储存在待办事项“最佳员工备选清单”里的照片数据。他念出这位员工的名字后便没再出声,言下之意他并非不近人情,绝不是什么连员工脸都不熟的高处不胜寒——虽然他心里还是悄悄safe了一秒,总算没着了道自毁形象。

“嚯,好荣幸,自己居然能被叫出来。”

挖苦?赞美?反正伸手不打笑脸人,“宽宏大量”的社长微不可闻地冷哼一声,给九条先生判了个死缓。

语调不正经的发言让会议室的气氛明显得以好转。邻座的小星作偷偷给贵利矢比了个大拇指,得来对方漏齿一笑。

会议在欢快自由的氛围中达到高潮……本来该是这样发展的。只不过那刺儿头的意见虽说都挺有道理,但在社长耳里,总是莫名带着些个指桑骂槐。比如他老是非要在几乎定论的解决方案后来一句“只要社长大人同意的话……”拖长的尾音,时不时就撩一把檀黎斗的火气:自己这么不近人情的吗?暗示什么呢?他终于在第三次被挑拨后咳嗽了一声,皱起眉头。

“呀,没有说社长您不好的意思。毕竟咱只是打工的,多说无益哈哈哈。”阅读空气高级资格证,无辜可怜又理直气壮,违和感反复砸向黎斗的心脏:他总觉得自己情绪上上下下过山车,像被牵着鼻子走。不是吉兆,这种他也其实不太想开的例会还是早点结束为妙。

只是社长没能料到刺头儿九条贵利矢不仅仅是扎人,他还粘手。得寸进尺,厚颜无耻,牛皮糖。黎斗看着来自九条的意见一天天增加,要说可用度——其实大多建议确是社长大人在盘算中的计划。但老板之所以叫老板,就是为了和员工的权利,决策权区分。这一条条的,不知道该说是思路相通还是逾越地位,总之挺让黎斗不舒心……很不舒心。

直到有一天,路过办公区的社长大人听到了这样的话:“九条你怎么连吃饭都在打字,又在给社长写‘情书’啊?”

又?

垃圾桶被锃亮的皮鞋踢倒,金属网框滴溜溜滚到贵利矢脚下。他傻着脸抬头对上黎斗满眼的疑惑,从上到下,才发觉咀嚼到一半的米粒正在从自己嘴里掉出来。但也顾不上现在说话是不是能确切表达自己“喷饭”的心情,满嘴含糊,贵利矢还是大声打招呼“哟社长桑您别听他胡扯,我女朋友是工作哈,”怕社长大人不信,还要把屏幕转过来,指指OA的审批流程强调,“明天的展会有些对接信息,我在给您整理反馈呢,您等会儿给看一眼!”

转椅滚远,贵利矢叼着筷子猛拍同事的背,旁若无人的打闹似是打消了黎斗的疑虑。他们故作俏皮,冲无力吐槽,挥挥手打发员工的社长做出滑稽的敬礼。

读作献给工作的情书,收信人却写作檀黎斗?谁也不会道破,至于当事人们清不清楚……檀黎斗靠上椅背,解开必须在客户和部下面前维持的领带结,放空了大脑。冷气吹不进不透风的西服,而俏皮话却总是炒热气氛的必备。想降低温度?那得冷笑话吧。

不过话又说回,这一波,社长又被抢走了话语先机,恼火也是应该的。创业老板早就全身心把自己献给了工作,事业,梦想,光明未来,他绝对自信没有一个员工能超过自己的这份执着,就和没人能比得上他的才能一样。“天壤之别”黎斗给悬而未决的疑虑盖上章,干脆闭上眼睛养起神。

九条总是烦人,虽谈不上恨,但也够黎斗牙痒痒。开掉倒还不至于,毕竟手下有足够用心的员工也是件好事,至少心还是忠的。黎斗绝不信有人能超过他的个人能力。只要不拖后腿,能利用的道具嘛,他是不嫌多的。

至于若是叛变了……听到敲门声,黎斗从靠背上坐起身来。他接过秘书递过来的资料,扫了一眼,纸面上除了项目进度,kpi,人际关系也赫然在列。日理万机的社长对员工的状态了如指掌的,甚至变态,若是有什么出格之举,确认的瞬间,就是“今日宜裁员”。

当然除去正常渠道的数据收集,社长的血亲明日那姐姐,他的秘书,也算是公司里的万事通,完美的辅佐官……或者也可称她为“八卦头子”?

“黎斗你听我讲哦!”

“在公司要叫我社长……”

“黎斗就是黎斗嘛,你听我讲哦,”

“……”

“新来的研发部总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黎斗停下手里的签字,转向满脸一本正经,但在他眼里尽是胡说八道的秘书:“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了明日那小姐?”

“当然有关系!”

也是,他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秘书姐姐猛一拍桌,把黎斗的钢笔震得飞起,甩出一滴墨在堪堪要飞溅到合同的桌面,“她已经拒绝了开发组好多人啦!大家都精神不济了诶!”

·

被秘书的通风报信提起兴趣,第二天,社长大人就趁着午休溜达到开发部……

果然尸横遍野,肉眼可视的死亡气息,比通宵上线后的清晨还惨烈。本着人道主义给猛男开发部增加红花的初衷,变成了这样的结果,黎斗反而笑出声来。

“哟——社长大人怎么来视察?收尸?”一如既往爽朗的狐狸从背后冒出来。九条端着杯咖啡凑近搭话,异常神采奕奕。黎斗盯着杯子里旋转的泡沫,忍不住损了句:“她怎么没把你给办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敢上?”

“呿,”贵利矢喷出一声冷笑,香草糖的气味飘进社长恶趣味的脑袋,“放长线钓大鱼,就是高岭之花才有攻略的价值。”

“小伙子很有信心嘛。”他看着贵利矢唐突从衬衫领口抽出墨镜,单手一挥,潇洒地展开支架,随后白牙和推上鼻梁的高光便一同晃了社长的眼。

黎斗挑起眉毛,一脸好笑,把剩下的半句吐槽吞回肚子:你不是说早就娶了工作的吗?只不过当隔天社长大人因开发部进度严重拖延,怒气冲冲闯进办公区的时候,这句吐槽又发挥了作用。

这本不出黎斗预料的,因为纱衣子小姐仰慕的本是檀黎斗本人,他早就知道,也早就以工作为由婉拒了她的直球。能追上神的人到底有没有出生黎斗可不想知道,回头看又不是他的习惯。

可他本该来看贵利矢的笑话的,上百句损人吐槽都已经酝酿好了的,结果看到实际,涌上檀黎斗心头的既不是愉快也不是愤怒,居然是失望。

终究是凡人,吗?

神明在这瞬间感到了一丝寒冷。

轻易背叛了“工作”旧欢的社畜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黎斗摸不清今天的幻梦公司专用黄历是不是“宜裁员”,脑内又乱又清醒。人心如此难测,即便他是做游戏的天才,公司的老板,人们眼中的天之骄子,人心仍在他的知识盲区。不过自负称神的他不但不会承认,反而还会宣称神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超凡脱俗。

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九条的颓脸已经被他提高到1米8。

针尖哪儿去了?黎斗眯起了眼睛。

“攻略不了高岭之花就成这幅德性了吗?”

老奸巨猾的狐狸,哦不,枯槁无心的干尸转动眼睛看向他的老板,喃喃呓语里满是颓废,气息软绵无力,听起来倒像是埋怨:“你又不懂。”

“九条贵利矢,你可真没种啊。”从牙缝里发射的尖针戳疼了贵利矢没开始就结束了的自尊心。

“我只是,只是顺势,气氛使然!”趁机的落井下石砸了他满头,恼羞成怒反而激起了贵利矢奇怪的争斗心,“说得倒是很轻巧……攻略高岭之花不就是男人的浪漫吗?”他甚至忘乎所以没了敬语。他直呼其名,劈头盖脸,怒目相向:“檀黎斗!你这种工作狂根——本不会懂的!”

话锋很快转变为无意义的反击。黎斗笑起来,带着幸灾乐祸以外的意味。

“只要是挑战就冲上去,还浪漫……九条,想不到你这浓眉大眼的,还挺渣啊?”

“你说什……!”

咣当一声,贵利矢被扔回了椅子。他皱起眉头刚要冲使劲儿扔自己的恶鬼发火,却被对方一脸狰狞的邪笑吓到闭嘴忘词儿。

“高岭之花啊……”尾音撩起贵利矢生理性的紧张。他看着檀黎斗居高临下,露出獠牙,浓度百分百的挑衅填满了两人间的空气。社长抬起下巴歪了歪头,轻蔑之外好像还有什么别的不可预测酝酿其中。小职员来不及捂起耳朵或是仓皇出逃,致命的下半句就直中红心。

“这里不就有吗?”

九条贵利矢,27岁,社畜,出门没看黄历,被自己的老板下了绝命的挑战书,觉得今天宜辞职。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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