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獭

· 轻微指挥使&里见茜

· 虚构剧情 OOC大量有

· 以雪降之时为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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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里间前辈？”

“怎么还不睡啊……什么事？“

“你不也没睡嘛。这么晚了，到底为什么工作那么拼命，”年轻人光是看着那堆没处理完的报告都头皮发麻，更不说这些责任都堆在那么瘦小一个女子身上，“难不成咱们里见茜同志真是工作狂？”

指挥使不安分地把手从毯子里伸出来，高举过头，作出孔武有力的健美姿势。只不过大半个身子还瘫在低矮的沙发里，看起来很是滑稽。

虽然工作中被打了个岔怪令人不爽的，但年轻人的好意不难理解，搞怪的样子也确实把里见茜逗了个乐。

“工作的理由……”她反复咀嚼这个只是用于活跃气氛的问题，顺手抄起杯子晃了晃，盯着杯底那些被她晃得上下翻滚咖啡渣滓，轻轻吹皱漆黑的表面。

“总觉得这个问题你问过……再说一遍吧，我需要钱。具体的不方便细说……赚钱的途径不就是工作嘛。虽然中央庭不那么大方，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些合法收入。”

“所有能快速赚钱的方法都写在了刑法里……”

“对对，就是那个，”里间茜把最后一块饼干扔进嘴里，灌下最后一口咖啡，还没咽下去，就急着附和指挥使脱口而出的网络用梗，“现在这个世道，能有份稳定的工作就不错了，为人民服务，也算半个公务员了。”

话刚说完，大概她自己也觉得味儿有点冲，回头与沙发上的年轻人对视了一眼，半晌，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早点睡吧指挥使，你比我重要。养足精神迎接更糟糕的明天。”

“里见茜……你也很重要的，不要熬太晚了……”

年轻人打了个哈欠，把毯子往上提了提，就着监控室里昏暗的淡蓝光线，放任意识逐渐模糊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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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照应一般不会迟到，但是一个人嘛……就不好说了！

指挥使被惊醒的时候第一反应竟然是：这铃声……不是起床闹钟的声音！

闹钟早过了好几遍，终端都烦了，留了个应付了事的“闹钟未响应”在屏幕上。铃声的来源是别的东西——出人意料，是日历在叫。

“奇怪，我怎么没这个印象的，今天是前辈生日吗？”

年轻人挠了挠头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虽说他的记忆确实缺少了一大部分，连自己有终端都不记得了，但上面居然记录着里间茜的生日这种本不该存在于自己终端的东西——太奇怪了，难不成是里见茜黑了终端然后写上去的？

年轻人被自己的臆想吓了一大跳，赶忙爬起来四处张望。好在，监控室里并没有第二个人的身影。办公桌上依旧摆着众多报告，比起前一夜，也就是这一沓挪到了那一沓的程度。矮桌上多了个便利店袋子，已经没有热度了。挪开手的指挥使顿时心生几分负罪，想来那位永远觉不足的豆腐心社畜还是没忍心叫醒自己，大概又自己一个人出去办事了吧。

“冬日集市，监控……哦，是我帮不上忙的领域。”

指挥使啃着略微发硬的面包边，空着的手抚平贴在显示屏边上的便利贴。用红笔圈出来的注意事项边上还标了日期，就是今天，她是要去配合一些现场调试。

四季已经不复存在了，但传统远比灾变的历史长久，天虽然不变总是寒冷，但人心盼着变化。往日这个时候正是商家借着传统节日的名义，搞些商业促销的好时节，要是天气尚好的话，海边和街心花园，天都没有黑的机会。

资料上除了活动策划，还有些风险预案、天气情况之类的资料，想来为了能在灾难苦痛仍未消散的当下办点活动，商家、政府，还有防范黑门的中央庭，都倾尽了全力。翻着翻着，年轻人对着附件的资料会心一笑，纸上印着地图，上头密密麻麻标着指数和图表，详尽记录了这片区域这段时间的幻力变化。

这种报告，也就只有里见茜做得出来了。

“她就不会多收点钱吗……”

年轻人嘴里的面包很快就成了没味道的糊糊，再看一眼牛奶，果然又是搭配销售的早餐套装。实际上她很喜欢那些精致的小东西吧，像是这个……指挥使点了点清单上的美食店铺，好几家现烤的点心听着就很诱人。

“你要草莓味的还是菠萝的？”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有……什么…事……”

电话很快断掉了。指挥使摇了摇头，看来任务书上写的“协助布置临时监控系统”并不是全部任务，现场通讯的情况估计也不太行，今天肯定是得忙很久了。

“那晚上路过就两个都买吧，毕竟生日，奢侈一把。”

指挥使打定主意后立刻精神抖擞起来，检查了一遍那些高深的监控程序——没有红色……不对，没有报错！随后三两口解决了里见茜带给他的“爱心”早餐，抓起留给自己的任务清单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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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接待中心的时候，年轻人顺路看到晏华正被一群吵吵嚷嚷的百姓围着，大概又是被邪教骗了钱的样子。指挥使刚掏出终端要给附近的法律援助发信息，就看见李律师正一路小跑从门口赶过来。

不愧是中央庭的神之头脑……指挥使看了一眼揉着眉心的晏华，竟然无意看到他松了口气。

纵使是如此人物也遭不住围攻啊。年轻人在心里拍了拍晏华的肩膀，刚要溜走，又被晏华叫住。

“指挥使，你应该接下来要去对接教会人员吧。”

“诶，没错，”指挥使已经逐渐习惯了这一套没头没尾的对话，毕竟晏华大忙人说话总是直指痛处，“您有什么事要我一并处理吗？”

“顺路的话叫教会的人也注意下这几个新的邪教教派。说是信仰，其实背后都是商人，混杂了教义之类的，容易迷惑视线，特别是本来就信仰的教徒。我这边也在调查，不能排除还有人动用幻力的特殊情况，两方配合比较好。”

“行，您就是要我给赛斯神官带话呗。”

“……没错。”很明显晏华在听到指挥使的“准确”答案后迟疑了片刻。教会之中势力也复杂，和中央庭亲近的也就赛斯——这个摸鱼王，也是没法子，这世道谁都无法置身事外的。

“神官肯定也清楚的，我会提醒他。话说回来，您知道今天是里见茜的生日吗？”

“里见茜？她没有在系统里录过生日，因为是孤儿院出生，也无法得知确切出生时间。”

“啊这样啊，那我再去和她确认一下吧。您看这过生日都脚不沾地的，可能她自己都忘记了。”

“如果确认是今天的话，中央庭是有员工福利的。”

“有您这一句我就安心了！”

年轻人露出个大大的笑脸，阳光适时给他一个滤镜，闪得晏华也忍不住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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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知道啊指挥使，晏华最近压榨我越来越狠了，教会那边事情也很多的，我真的好命苦啊呜呜呜——”

“我觉得是你摸鱼太多……”

指挥使看了看窝在赛斯腿上的猫，不难想象，在自己到来之前，赛斯应该已经在这里坐了好一会儿了。物随其主，大概就连流浪猫都喜欢亲近同样慵懒的铲屎官。

“你说这是不是就叫内卷。”

“哈？从哪里学来的词？”

“论坛上啊，不是有个社畜茶○间的板块嘛，看得我都快哭了。命好苦啊，35岁又要被淘汰，什么时候才能逃离内卷呜呜——”

年轻人被这一出假哭气得简直没话说，差点伸手打人了。好在记忆丧失没带走他基本的教养，忍了忍了。

“连神官你这种人都内卷了，我们这种没休息的算什么叻？我有个朋友过生日都没得休假呢。”

“卷王！”

“我当你要说什么……”

“不是啊，我是说卷王晏华现在学会拿别人来比较了。你们那里是不是有个小姑娘特别勤奋？工作不要命的那种？”

“实不相瞒，我有个朋友……”

“指挥使啊，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疼老年人……啊不是，我是说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年纪轻轻就这么加班加点的，等到我这个岁数，要遭报应的。”

指挥使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把故作颓态的神官看了个遍——精神好得很，完全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辛苦。“难道神官现在身体那么健壮，合着都是年轻时候摸鱼摸出来的。”

“哎指挥使你这就不地道了，学坏怎么那么快！话不能这么说的，我这是，这是……劳逸结合！”

“好好好，你劳逸结合也得先把本职工作完成了再说啊。”

指挥使往旁边的广场指了指，那边教会的便民服务帐篷已经围上来不少人。人头攒动，间隙里偶尔能露出赛斯教会同僚满头大汗的脸。

“那些大妈大叔，是你的范畴吧，”他又拍了拍晏华要他带过来的资料，“调查下这些骗人的家伙，也是你的事情吧。”

“哎，确实，不过，”赛斯最后撸了一把手感软乎的野猫，轻轻拍了拍小猫的屁股，把它从腿上赶到长椅，“那位小姑娘也帮了不少忙。”

“她怎么还关心宣传口的事儿，也太忙了吧……”

“这种乱糟糟的情况下，你也知道的，我们只能稳定大家的情绪。真要出了事情，还是得靠执行者保护，或是自救避难。那位小姑娘过来交接监控信息的时候，还顺便教了来参会的阿婆阿公们使用手机，防止他们看不到灾害预警和疏散信息。”

赛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而后像摸小猫一样揉了揉指挥使的头顶。

“你们的努力能帮到很多走投无路的普通人，让他们平安活下去，所以也注意下自己的身体吧。”

“所以，指挥使能不能帮忙……”

“免了！我还有资料要送去古研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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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见姐姐今天过生日？”

零停下手里的动作，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适时被举起的小手挡在的后面。

“咳咳，失礼了。里见姐姐都不肯告诉我生日……她说过生日就是老了一岁，所以每次都是零过生日的时候硬拉着她一起。”

“倒是很有她的风格。”

“但是啊，零觉得，过生日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是庆祝自己诞生于世，并且依旧存在在这里的日子，这对于每个人而言也都是新的开始。”

“但是啊，当事人不那么觉得，”指挥使耸了耸肩，接过零查看完毕的终端，“她现在还在忙着工作呢。”

“唔，里见姐姐刚才还在问雷切尔所长视频流的转换问题，毕竟是难得的活动嘛，里见茜姐姐一定也想让它顺利举办的吧。”

“成年人还真是身不由己啊。”

“原来这就是成熟淑女的生日之道……即便是备受祝福的日子也依旧心怀责任，零学到了！”

“哎……”指挥使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扶住零的肩膀，“这种坏习惯，零还是不要学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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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使，你回来啦。”

年轻人进门动静也不小，可是里见茜连动都没动一下，全神贯注盯着屏幕跳动，手里盲打的速度飞快。

“您这是……”

“今天真的是很不顺利啊。”

“看出来了，毕竟连我的电话都接不到。”

“哈……太忙了。不过好奇怪啊，今天加班回来晏华居然说要给我调休。虽说我确实很需要休假，但是这么多事情放着一整天不处理，也没人代理，要我怎么安心休假呢。”

“我看你倒是乐在其中。”

指挥使挑了挑眉毛，眯起眼睛，试图从满屏幕看得懂的字母里找出几个自己真的能懂的东西。

“还有啊，安托涅瓦叫我少喝点咖啡居然塞给我一包花茶……闻起来倒是挺香的，但是这要怎么泡，是不是要用茶壶？还得腾出个地方来？”

“是蛮精致的，”年轻人也凑近闻了闻，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直达头顶，很是醒神，至于旁边，“这，怎么还有，糖？草莓糖？”

“啊，这个是希罗塞给我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情报部门想起来贿赂监视部门了……说到这个，今天最棒的就是——”

“就是？”

指挥使转向一脸兴奋的里见茜，见她也兴致勃勃看着自己。

“雷切尔所长传给我一大堆监测算法库，这样一来，监视地区幻力变化，防控黑门，甚至连预测可能都能实现了！这可是重大进展！”

“哦这就是说，既昨天几乎没睡之后，你今天也要通宵加班了吗。”

“这不是，这不是趁热打铁嘛……”里见茜难得嘿嘿傻笑起来，企图萌混过关，“话说你这大包小包是……”

“给你的！”

指挥使从口袋里先掏出一个香包挂上里见茜的左手，又拉出一串挂珠，套上她的右手。

“中西合璧，各路神仙保佑你长命百岁。”

“这都什么和什么，你是去那个集市了吗？”

一看就是夜市常有的小摊贩必备迷信道具，指挥使晃了晃手指：“这可是古街开过光的。那个，是我从教会里请来的。”

“总觉得你上当受骗了……那这些，咦好香，买吃的了。”

“是啊，总觉得今天要纪念一下，没想到又变成夜宵了。本来还想订个蛋糕的，结果外卖员路上出了车祸，人倒是没事儿，蛋糕全稀碎了，凑合着这里有几个蜡烛可以用。“

“不对劲不对劲，指挥使，你是不是在外面说什么了，”里见茜突然回过味儿来，死死盯着指挥使无辜的眼睛，“你是不是跟晏华安托涅瓦还有其他人说了什么我的事情？”

“是啊，我说你今天过生日。”

“哈？！”

里见茜手里一直转动的笔啪嗒一声落在桌面上，要不是指挥使眼疾手快挡着，滴溜溜就准备滚落地上摔个断墨。她满脸惊愕，愣愣接过指挥使递来的终端，上头提示事项里真的写着“里见茜生日”几个大字。

“啊……我想起来了。”

她轻叹了一声，手心拍在脑门儿，满脸痛苦。

“该死的，我就应该用英文输入法，我破解你终端的时候也试过从日历的api入手，应该是‘里见茜输入’，打成了‘里见茜生日’。我说今天怎么那么反常呢。”

“诶，那可不怪我造谣，这可是你自己打的。”

“行吧，那就只能放任糖分超标了，”里见茜瞄了一眼袋子里种类繁多的“夜宵”，情不自禁咽了口过度分泌的唾沫，“不过都说了不是生日了，就没必要点蜡烛了吧。”

“不对，既然不清楚自己的出生年月，那就意味着今天是你生日的可能性不为零，365分之1。”

“概率也太小了，过生日又不是抽盲盒。”

“那怎么办……哦，都说人对生日会有特别的反应，要不我一个个日子数过去，您自己看着哪个日子心跳加速了……”

“闭嘴吧，我点蜡烛了。”

昏暗的房间亮起微小的火光。不过载体有点好笑，细细长长的蜡烛竟然插在圆圆的铜锣烧上面。

“许了什么愿望？”

“世界和平。”

“哇靠，这也太宏大了吧里见茜同志！”

“吵死了，你眼中的我是什么形象啊到底。”

“嗯……我还以为会许愿涨工资？”

“你觉得可能吗……”

“哈哈哈哈，也是，还不如世界和平呢！ ”

“非要说起来的话，”里见茜抿了一口茶，轻微的苦味冲淡了嘴里残留的过量的甜，“如果世界和平了，也就不用高强度加班了，换算下来时薪就会高一些。也就是所谓上班的性价比会变高。”

“呜哇，社畜发言又来了。”

“搞得好像你自己不是一样……啊不对，你是指挥使，是领导，可恶的资本家！”

里间茜冲着指挥使挥了挥拳，没有喝酒却醉了似的，眯着眼睛直笑。

时间早就跨越到了新的一天，今天也没能准时下班。明天也一样会如此吧，指挥使想着，大概就算大雪消融春暖花开，里见茜仍然会像现在一样拼命工作，用尽自己的力量，好让世界真的靠近和平那么一点点。

当然，他自己也会如此。

就和每一个拼命活下去的人一样。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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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后第一天上班的社畜悲从中来，不禁想起不平凡的幻想世界里也有同样拼搏的普通社畜里见茜同志。继而化悲愤为动力，誓要为普通的社会砖瓦喊一声。

管它是活是死，世界再怎么变，社畜不会变！

如果哪天卫星落地就是命题3神器使生日了，不愧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