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
· 黎贵/贵黎 无差
· 时间点在CR时期
· 虚构设定 OOC 大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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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利矢君，你抽烟了。”
“没有。”
“医院里怎么能抽烟呢，亏你还是半个医……你，果然不是医生吧，这个也在说谎吧？”
“没有。”
“这张嘴可不真会说谎——”
他凑得很近，鼻尖怼歪了镜架。贵利矢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耐不住咄咄逼人的纠缠，心一横，干脆张大了嘴。
“意外，贵利矢君是喜欢水果口味漱口水的吗？”
“那么好奇？要我推荐给你吗，尊贵的神·大·人，”贵利矢嫌弃地推开一本正经在那儿到处闻的黎斗，几乎要被他带过去了，自己都忍不住抖了抖鼻子，“演够了吧，哪里有烟味儿了，告你诽谤啊檀黎斗。”
“这就奇怪了……”黎斗左环右顾，眉头恰到好处地皱起，代表“神大人的不解”。
“可我啊，分明从贵利矢君身上闻到了烟味，难道是在医院一公里不到的那家网红情侣酒店的圆床房沾染的？”
“咳咳咳，你是什么捉奸的妻子吗……扯什么呢，还说得有板有眼的，熟客是你才对吧啊喂。”
“什么妻子，你这明显是事后一支烟用尼古丁麻痹疼痛。不是我说，你要是有什么需求大可——”
“没完没了了是吧！”
“嗯，这就完了。”
檀黎斗满意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差点烫到他额头的烟头。
“拯救世界的英雄，被憧憬这样身姿的孩子们看到了就不好了。”
“首先我就不是什么英雄，再说了，”贵利矢靠上栏杆，冲黎斗抖了抖手里的烟，灰白色的碎屑纷纷扬扬飘散，很快消失在氙气灯范围外的黑暗里，“都这个点了，还没好好睡觉的都不是好孩子。”
贵利矢耸了耸肩膀，很是无可奈何的样子。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是要对自己负责任的，做过的事情并非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勾销，死去的人也不可能再次复生。过去了，都过去了，时间不回来了。他狠狠吸了一大口烟，那一头猛然发出红光，片刻后又黯淡，留下晃晃悠悠即将散落的灰尘。
“当然，你可不是孩子了。”
他毫不留情补上一刀，指间飘起的线在浅浅的笑里抖出层层波浪。
实现孩子们愿望的神当然是不屑与这副堕落模样同沉沦的。
“嚯，还真敢说啊，快向全世界吸烟爱好者切腹谢罪。”
只是不知道他这话……这是戳中了监察医的什么笑点，贵利矢笑得前仰后合的，白色的烟气都被摇得不成型。
“哦，我懂了，”贵利矢堪堪止住笑，狐狸眯眼睛动起坏主意，“怕不是，大少爷根本不会抽烟的吧？”
过于明显的激将法自然并没有任何用处，黎斗甚至倒退了几步，嫌弃地挥挥手。
“管好你自己吧，医生白袍沾染这种味道没事吗？”
风似乎是算计好了，话音刚落便卷着烟气冲黎斗翻滚过去。它来得快去得更快，黎斗还没来及憋气阻止焦味钻进鼻孔，气味就先行消散得一干二净，他反而得努力回忆起一瞬间飘来的味道，但再怎么回想，都没可恨到值得他冲监察医发一通无名的火。
“味道？沾染的味道还少吗……”贵利矢冷哼了一声，心说这白衣又不是干净的代表。只是用做衬底，把复杂的颜色映衬得格外醒目，得以发现隐藏在表象下的真实。
真要说起来，他确实很久没抽了。酒也好烟也好，灌进这具空壳里的所有实体都被处理成了无关乎生存的数据，麻醉一样的药效全被沙盒阻挡在外了。他当然知道吸入那么多焦油颗粒后肺的样子会有很可怖，也不是没做过这样的噩梦。可是现在，他的肺在哪里呢？他这个人都不知道在哪里，更具体的健康之类，又从何谈起。一切被檀黎斗掌控，那神大人的数据库里拥有一切吗？那就算行将就木，麻烦神施舍个清道夫定时清理下好了，反正对他而言，全都是小事。
“快用你无所不能的才能想想办法啊神大人哦！”
贵利矢摊开了手，放松地依靠着栏杆，站也没站相，歪着头，既没有继续吸食，又不凑近或是走远。他只是安静地看向他正“祈求”的神，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黑暗里火星忽明忽暗，冷淡又寂静，徒然只是燃烧。
神明并未就此回复具体信息，不过沉默中，黎斗挥手唤出奇怪的亮光。而贵利矢一睁眼，就看到身畔出现了的ui界面。
这倒是看起来和游戏并无差别了，各项区域都完善，似乎早就有所打算。大概早就料到贵利矢必然的吐槽，黎斗便又强调了一句：只是一时兴起的试验品。
“对，没毛病，大家都是试验品，为了神大人的兴趣存在于世。”露骨的讽刺指明神明毫不掩饰的恶趣味，贵利矢上扬的手指捏出夸张的弧度，隐约从裂缝里露出白森森的牙尖。
“小白鼠就不要废话了。”话音刚落，称号的位置又冒出来一个又圆又白的小图标，虽然看着可爱，但总让人觉得膈应。
debuff边栏挂着烟草，甚至还在冒出白气，摇晃地变化着，动画效果倒是出乎意料的精致。血条的端头也在闪烁，大概是即将扣除的部分，白光透露不详，已然预定了损伤。
“我去没必要这么逼真吧，只是一支烟的功夫，何必上纲上线到掉HP的程度？”
虽然这么说着，猛吸之后的烟气还是全数发泄在了黎斗身上。贵利矢确信黎斗肯定对他自己做了什么特别的操作，因为神自己的血条一动不动，也没有debuff绕上脖颈，不用解释也能明白的：又是master特权。狡猾诡辩气得人发不出火，只能闷声鄙夷了半天。
“——”
他本该早就习惯了这种无止境的嘲讽，檀黎斗想着，可等到意识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贵利矢死死按在了栏杆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硌着上下吞咽的喉结，整一副支配者的模样。不对，贵利矢并不是什么轻易就会被支配的家伙，大概甚至在笑。黎斗摸不清他为何笑，甚至也想不起来自己的手怎么就鬼迷心窍想要掐死只是在半夜偷摸吸烟的九条贵利矢。
然而血条倒是应景地开始加快衰减。一点，两点，肉眼可见的速度，滴答作响的警报，切实走向死亡。
这熟悉的景色，又一次的谋杀。
可是九条贵利矢还在笑，依旧在笑，甚至猛吸了一口的烟气，把自己呛得脸通红，灰与碎屑肆意散落在洁白的外衣上，竭力在桎梏脖颈的利爪之下抬起脸，冲黎斗吐去毫无意义的miss。
烟气往外，也往内灌满贵利矢的身体。苦涩呛口的味道终究在时间打磨后变得柔和，或者说，是变得像他自己，苦味的残渣也可以榨出蜜，悲伤都可以当做笑。这烟并不让人习惯，但比起空无一物的惶恐要好得多。无论什么，用什么都好，填满漏了洞的口袋，就算就这一时半会儿也好。
当然主力军还是成瘾的毒物，骤然上涌的浓度麻痹了所谓戒备，只有瞬间，也能明显感受到实在的放纵，套在脖圈上的锁链都松散开去，眼前的碍眼也美化了片刻，飘飘欲仙他乃梦里的过客。
“其实啊，我根本没有抽烟。”
黎斗骤然停下，再回神，手中已空无一物。转头只看到白衣飞舞的衣角，九条贵利矢，则安静地站在平台的另一边，遥远地冲黎斗举起手里烟花棒，火星四溅在空气中扬起轻微的烟。
“无聊。”
黎斗收回了剑拔弩张的双手，和来时一样，又悄无声息地从屋顶消失。
细究已然没了意义，即便他有能力冲过去撕开那张微笑的嘴，咬开抖动的喉结，也只会闻到水果气味的漱口水，附带一份不走心的用后感言。
“你说漱口水公司是不是该给我打钱啊，神·大·人。”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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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的末尾填完一个夏天气息的坑，还有一个
※ 从拼凑的描写不难看出，我这个人很不喜欢烟，所以不准确也是很正常的
